第12章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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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怪
慕言想了想，仍舊上前兩步，伸手點了點剛才那個撥打急救電話的年輕男人的後背。他一直以護衛受傷小動物的姿態護在小男孩身邊，盡量為小男孩撐出一片狹小的空間。
“餵，他還好吧？”慕言開口問。
被點的人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慕言，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太好，一直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嗯。”慕言點了一下頭，站在他身邊，“你是大學生吧？”她忽然問道。
“哎？啊，是的。”頓了一下，年輕男人上下掃視慕言一眼。慕言的態度溫和，望著小男孩的臉帶著一絲憂慮和關切。“你是高中生吧？”男人問道。
“嗯。如假包換的高三生。作繭自縛的同時期待日後的破繭而飛！”慕言調侃道。
“呵呵。”年輕男人笑了下，忽然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慕言說，“不用擔心，高考也沒有那麽可怕，考完了你就解放了。大學裏還是比較輕松的。”又望向小男孩，眉頭輕皺，“只是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既往病史，如果有的話，這樣讓小孩一個人在外面，出了事還真是令人擔憂。”
“我可以碰他一下嗎？”不知什麽時候慕言也蹲了下來，雙手抱膝盯著地上的小男孩。
“嗯？……可是他會甩開你，力氣大得古怪，連我都……”
“沒關系，我可以試一試，不會傷到他的，也不會讓自己受傷害，我可是很敏捷的！是運動健將哦。”自信的口吻，帶著調皮。
“額……”年輕男人失笑，猶豫了下，“那好吧，你小心點。”他挪動蹲著的腳步，讓開了一小段距離。
慕言插將進去，離小男孩更近了。
小心翼翼試探性地伸出手，帶著一絲想要扒開他擋住臉的胳膊的想法，慕言輕輕握上了小男孩手腕最纖細的地方，“啪！！！”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沿著小男孩手腕反向上抽的迅猛趨勢、毫無保留地傳遞到慕言的手心，將她整個手掌打得通紅。
慕言立刻縮回手來，怔怔看著自己像充血般透紅的掌心，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小男孩的力量，怎麽可能會這麽強大？況且……慕言看向小男孩的手腕，自己方才握過的那個部位，一抹輕飄的紅正迅速地消退。
沒有理由。力與力的相互作用，沒有理由自己承受了這麽大的力道，在他那裏卻像是根本不存在。這有違常理。
慕言疑惑地看了自己手心一眼，又對上年輕男人[我說吧？]無奈又關切的視線：“沒有理由啊……”慕言納悶。
“未知事件。”年輕男人聳聳肩，只能給出這個解釋。
眼見慕言再次不死心地伸出手，男人趕忙攔下：“餵，你還試？！”
“不試試怎麽知道。”理所當然。
“你已經試過了餵……”
“再試試。”
“餵……”男人擋不住慕言的固執，只得任她去，“那你小心點。”
這一次，慕言伸手的速度比上次快了許多，幾乎是一伸手就捉住了男孩的手腕，並且十分迅捷地緊緊抓在手裏，同時手臂順著小男孩的力道狠狠上下抖動了兩下。
慕言表情嚴肅，眉頭緊皺，腦袋裏十分不愉快地響起那道低沈悅耳的男聲：“指不定這個小男孩也被某人寄宿了呢……”
[閉嘴。]慕言在心裏說。猶豫一瞬，抱著嘗試一下、就當是抽風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真的快速低下頭去試探性的小聲在失去手臂遮擋的男孩耳邊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庫洛洛•魯西魯。”
靜止。
像是風停雨歇雷電退卻白雲凝住不動的靜止，小男孩驟然停住不斷抽動的纖細手臂，猛一轉頭，銳利如刀割的視線劃上了慕言的臉。審視、傲慢、刻毒、威脅、驚疑不定……不同尋常不應是這個年紀的男孩該有的表情交錯突出地閃現，最終歸於平靜和懵懂。
小男孩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手也不抖了，身體也不發顫了，卻流露出一種可稱之懦弱和瑟縮的神態來，尤其是擔驚害怕地註視著自己被握在慕言手心的手腕。
慕言怔了一瞬，松開捏住小男孩手腕的手，疑惑地道：“你……”
“你還好吧？”年輕男人搶先一步扶住小男孩欲坐起的瘦小身板，“你沒事吧？剛才你一直在地上發抖，還不讓人碰，嚇壞大家了。”輕柔地說著，輕拍他的後背。
小男孩懵懂木訥地點頭，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更有些抗拒和躲避。
緩神了一會兒，小男孩撐著地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躲開年輕男人拍打他膝頭灰塵的手，謹慎地後退了兩步，視線在慕言和年輕男人身周打了個轉兒，連謝謝也沒說背著書包轉身就跑。
“餵！”這莫名其妙的變故令年輕男人丈二摸不著頭腦，想要上前去抓住小男孩，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實在沒這個立場，“怎麽辦，待會救護車來了我該怎麽說？”自言自語又似在問慕言。
“照實說唄。”慕言。
“一趟救護車300塊耶！”男人猛轉頭，一臉糾結。
慕言瞅他一眼，聳聳肩：“又沒真的接到人，你怕什麽？”
“可是……”
“沒可是。既然沒事的話……”她朝小男孩逃跑的方向看去，“那我也走了。”沒走兩步，又忽然回頭，“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哎？啊……我叫陸浩。”
“我叫慕言。順便問一下，你哪個學校的？”
“A大學計算機學院一年級新生。要留手機號不？”陸浩又開起玩笑。
“嗯，好啊。”慕言順手從包裏掏出手機，看著屏幕，頭也不擡，“好，報號。”
“……”顯然沒想到這女孩竟然還真要自己的手機號，陸浩詫異失笑的同時報上了自己的號碼。
“嗯，記好了。要是有事需要人幫忙的話我會找你的。看你也是個熱心的人嘛。”慕言燦爛一笑，轉身朝從剛才起就一直等在三米開外的葉夢宇走去，“小夢，是不是等很久了？”“不要生氣了嘛，人家最喜歡你了，來抱抱！”說著就往葉夢宇身上撲。
葉夢宇靜靜地站立原處沒有躲開，伸出手來像摸小狗一樣順了順慕言的腦袋，眼睛輕輕望向陸浩的方向。
冷冷一瞥微笑著點頭致意的陸浩，葉夢宇道：“阿言，我們走吧。”
“嗯！”慕言挽著葉夢宇的胳膊，纏住她笑鬧一團。兩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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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想了想，仍舊上前兩步，伸手點了點剛才那個撥打急救電話的年輕男人的後背。他一直以護衛受傷小動物的姿態護在小男孩身邊，盡量為小男孩撐出一片狹小的空間。
“餵，他還好吧？”慕言開口問。
被點的人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慕言，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太好，一直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嗯。”慕言點了一下頭，站在他身邊，“你是大學生吧？”她忽然問道。
“哎？啊，是的。”頓了一下，年輕男人上下掃視慕言一眼。慕言的態度溫和，望著小男孩的臉帶著一絲憂慮和關切。“你是高中生吧？”男人問道。
“嗯。如假包換的高三生。作繭自縛的同時期待日後的破繭而飛！”慕言調侃道。
“呵呵。”年輕男人笑了下，忽然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慕言說，“不用擔心，高考也沒有那麽可怕，考完了你就解放了。大學裏還是比較輕松的。”又望向小男孩，眉頭輕皺，“只是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既往病史，如果有的話，這樣讓小孩一個人在外面，出了事還真是令人擔憂。”
“我可以碰他一下嗎？”不知什麽時候慕言也蹲了下來，雙手抱膝盯著地上的小男孩。
“嗯？……可是他會甩開你，力氣大得古怪，連我都……”
“沒關系，我可以試一試，不會傷到他的，也不會讓自己受傷害，我可是很敏捷的！是運動健將哦。”自信的口吻，帶著調皮。
“額……”年輕男人失笑，猶豫了下，“那好吧，你小心點。”他挪動蹲著的腳步，讓開了一小段距離。
慕言插將進去，離小男孩更近了。
小心翼翼試探性地伸出手，帶著一絲想要扒開他擋住臉的胳膊的想法，慕言輕輕握上了小男孩手腕最纖細的地方，“啪！！！”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沿著小男孩手腕反向上抽的迅猛趨勢、毫無保留地傳遞到慕言的手心，將她整個手掌打得通紅。
慕言立刻縮回手來，怔怔看著自己像充血般透紅的掌心，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小男孩的力量，怎麽可能會這麽強大？況且……慕言看向小男孩的手腕，自己方才握過的那個部位，一抹輕飄的紅正迅速地消退。
沒有理由。力與力的相互作用，沒有理由自己承受了這麽大的力道，在他那裏卻像是根本不存在。這有違常理。
慕言疑惑地看了自己手心一眼，又對上年輕男人[我說吧？]無奈又關切的視線：“沒有理由啊……”慕言納悶。
“未知事件。”年輕男人聳聳肩，只能給出這個解釋。
眼見慕言再次不死心地伸出手，男人趕忙攔下：“餵，你還試？！”
“不試試怎麽知道。”理所當然。
“你已經試過了餵……”
“再試試。”
“餵……”男人擋不住慕言的固執，只得任她去，“那你小心點。”
這一次，慕言伸手的速度比上次快了許多，幾乎是一伸手就捉住了男孩的手腕，並且十分迅捷地緊緊抓在手裏，同時手臂順著小男孩的力道狠狠上下抖動了兩下。
慕言表情嚴肅，眉頭緊皺，腦袋裏十分不愉快地響起那道低沈悅耳的男聲：“指不定這個小男孩也被某人寄宿了呢……”
[閉嘴。]慕言在心裏說。猶豫一瞬，抱著嘗試一下、就當是抽風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真的快速低下頭去試探性的小聲在失去手臂遮擋的男孩耳邊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庫洛洛•魯西魯。”
靜止。
像是風停雨歇雷電退卻白雲凝住不動的靜止，小男孩驟然停住不斷抽動的纖細手臂，猛一轉頭，銳利如刀割的視線劃上了慕言的臉。審視、傲慢、刻毒、威脅、驚疑不定……不同尋常不應是這個年紀的男孩該有的表情交錯突出地閃現，最終歸於平靜和懵懂。
小男孩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手也不抖了，身體也不發顫了，卻流露出一種可稱之懦弱和瑟縮的神態來，尤其是擔驚害怕地註視著自己被握在慕言手心的手腕。
慕言怔了一瞬，松開捏住小男孩手腕的手，疑惑地道：“你……”
“你還好吧？”年輕男人搶先一步扶住小男孩欲坐起的瘦小身板，“你沒事吧？剛才你一直在地上發抖，還不讓人碰，嚇壞大家了。”輕柔地說著，輕拍他的後背。
小男孩懵懂木訥地點頭，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更有些抗拒和躲避。
緩神了一會兒，小男孩撐著地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躲開年輕男人拍打他膝頭灰塵的手，謹慎地後退了兩步，視線在慕言和年輕男人身周打了個轉兒，連謝謝也沒說背著書包轉身就跑。
“餵！”這莫名其妙的變故令年輕男人丈二摸不著頭腦，想要上前去抓住小男孩，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實在沒這個立場，“怎麽辦，待會救護車來了我該怎麽說？”自言自語又似在問慕言。
“照實說唄。”慕言。
“一趟救護車300塊耶！”男人猛轉頭，一臉糾結。
慕言瞅他一眼，聳聳肩：“又沒真的接到人，你怕什麽？”
“可是……”
“沒可是。既然沒事的話……”她朝小男孩逃跑的方向看去，“那我也走了。”沒走兩步，又忽然回頭，“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哎？啊……我叫陸浩。”
“我叫慕言。順便問一下，你哪個學校的？”
“A大學計算機學院一年級新生。要留手機號不？”陸浩又開起玩笑。
“嗯，好啊。”慕言順手從包裏掏出手機，看著屏幕，頭也不擡，“好，報號。”
“……”顯然沒想到這女孩竟然還真要自己的手機號，陸浩詫異失笑的同時報上了自己的號碼。
“嗯，記好了。要是有事需要人幫忙的話我會找你的。看你也是個熱心的人嘛。”慕言燦爛一笑，轉身朝從剛才起就一直等在三米開外的葉夢宇走去，“小夢，是不是等很久了？”“不要生氣了嘛，人家最喜歡你了，來抱抱！”說著就往葉夢宇身上撲。
葉夢宇靜靜地站立原處沒有躲開，伸出手來像摸小狗一樣順了順慕言的腦袋，眼睛輕輕望向陸浩的方向。
冷冷一瞥微笑著點頭致意的陸浩，葉夢宇道：“阿言，我們走吧。”
“嗯！”慕言挽著葉夢宇的胳膊，纏住她笑鬧一團。兩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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